【将春吻遍·32】这文没有金子轩得多写1w字

1

高楼林立的现代都市中,隐藏了许多古老的修真世家,其中金、蓝、聂、江四家实力最为强大,历史最为悠久,并称“四大家族”。


姑苏蓝氏开办着一所专属于修真界的学院,学院拥有几千年历史,专修礼仪和修真界常识。

每年,各家族都会送适龄子弟去姑苏蓝家仙府云深不知处学习,为期一年。其间,所有学生都要遵循古制,束发、穿汉服。

今年,云梦江氏十五岁的小少爷江澄和弟子魏无羡来到了云深不知处。

宛如画境的云深不知处与悠然恬静的云梦莲花坞有着不一样的气质,江澄对魏无羡的聒噪充耳不闻,只欣赏美景。

一队蓝氏弟子走过,报到处的新生们低声窃语:

“看见了没,那就是传说中的蓝家二公子!”

“哪个,是最前头那个吗?”

“就是他,听说他年纪轻轻就在蓝家掌罚,礼仪举止从无疏漏。怎么样,好看吧。”

“是好看,不过看起来冷冰冰的,以后要是被他抓到违纪不就惨了。”

……

江澄盯着蓝湛,目光移动,直到他领着人消失。

“看什么呢?魂儿都没了。”魏无羡猛得一拍江澄,隔着夏季轻薄的校服把人拍得生疼。

江澄皱眉,然后一个白眼瞟过去,骂道:“跟你说了多少遍,别在人背后用力拍人,早晚被人揍。”

“谁打得过我!”

“你老实点,别给我惹事。”

“别转账话题,你到底在看什么?那个小古板吗?”

“人家有名有字,什么‘小古板’。”

“所以,就是在看他啦,他有什么好看的,你看上他了?”

“你才看上他呢。我只是觉得他很眼熟,好像什么时候见过。”

“我怎么会看上那么无趣的人。”魏无羡抱臂,托着下巴:“你肯定没见过他,你见过什么人我会不知道?”

江澄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2

入学云深不知处三个月,魏无羡跟金子轩打了一架,蓝老爷子实在受不了这害群之马,终于默认下他教育生涯中的唯一败笔,让江家现任家主江枫眠把人领了回去。

魏无羡滚回莲花坞,江澄松了口气,终于不用活在尴尬与羞耻中了。每天看着魏无羡花样作死,他这个少主真是觉得太丢人,尴尬得差点用脚趾扣出一套大平层。喊了无数次“莫挨老子”也无济于事,魏无羡总是干完丢人的事就过来跟他炫耀。

他想,如果尴尬能卖钱,他就会很富有。


天气转冷,云深不知处也经历了一场突然的降温。没两天,走到哪儿都爱摇扇子的聂怀桑生病了,还病的不轻,扎针吃药都没用,高烧不退。

聂怀桑现在和江澄同一寝舍。看着他什么都吃不下,只叨念着“酱肘子”的胡话,江澄第一次偷偷溜出结界。

一路顺畅,江澄带着打包好的酱肘子回到云深不知处,却被当值巡夜的蓝家二公子抓个正着。

真是撞到枪口上了!

江澄站在墙头上,不知道该往哪边跳,左右为难地呆立着,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鸟。

他下意识把手背到后边。定了定神,便听见蓝湛质问:“你站在上面做什么?”

站在上面做什么?……江澄想,如果据实说的话,就是他本来不想站在上面,他本来要下来的,现在被抓包就有些骑墙难下了,所以才站在上面。虽然这些都是事实,但说出来难免有些嗔怪蓝湛的意思,便舌头鬼使神差打了个转,道:“翻墙的时候顺便晒月光……”

下面的蓝湛抬头看着他,听了他的话,仰头望了望天上的残月,微微皱眉。

江澄也随着他的动作仰望天空,望了一圈,才找到那若隐若现的小小月牙,脚下打滑,栽歪着从墙头跌了下来。

蓝湛像是预判到他的惊慌,在他寻到月光时就已踏前一步,正好在江澄跌落时把人接住。

没有预料中的疼痛,江澄睁开紧闭的眼睛,发现自己正悬在半空,被蓝湛双臂托起。只可惜,藏在背后的肘子掉在地上,这回藏不住了。

“谢谢。”江澄委屈着道谢,心想着聂怀桑大概是吃不到他心心念念的酱肘子了,自己也白跑一趟。

蓝湛没动,只盯着他看。

这种公主抱的抱法让江澄脸红,他吭哧着道:“放我下来就行,我没事了。”

蓝湛的魂才被他声音叫回来一样,终于有了反应,稳稳将他放在地上,顺手还捡起地上的纸袋,言简意赅道:“礼则篇,一遍。”

说完转身即走,只是却没走成,他的衣角被江澄抓住了。

江澄商量着说:“那个……礼则篇,多少遍都可以,但是能不能把肘子还给我……”

他声音越来越小,蓝湛的目光渐渐严厉。

江澄看着蓝湛不甚和善的目光,解释道:“不是我要吃,是聂怀桑病得很重,一直说胡话要吃酱肘子,吃不到还会哭,说他三年没吃肉了……”

蓝湛又审视他半晌,最后道:“下不为例,明日到藏书阁顶楼抄书。”

把肘子递给江澄,蓝湛再次转身继续巡视。


3

藏书阁的顶楼是专门给受罚学生准备的,平时没人会来。

第二天是星期六,江澄一早就自动来到藏书阁顶层准备抄书。没想到,蓝湛已经端坐在角落。

江澄一出现在顶楼楼梯口,蓝湛清冷的声音便传来:“来这边坐。”

江澄看见蓝湛的时候真是惊讶到了,他想自己肯定是因为魏无羡风评被害,已经差到罚抄还要蓝二公子亲自监督的程度了。很少有人“享受”这种待遇……

忐忑地踱到蓝湛跟前,才发现他面前也摆着纸笔。

江澄坐在蓝湛旁边,待看清楚他写的什么,就瞪大了杏眼,还揉了揉,确定自己没看错,不由问道:“你怎么也在抄家训?”

“做错了事,自当受罚。”

蓝湛语气平静,听不出起伏,倒是江澄,眼睛又圆了一圈,问“你做错了什么事?”

问完又觉得自己问得鲁莽,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只是……只是……”

还未等江澄“只是”出个什么,蓝湛已经回答:“掌罚者纵容犯错,罪责加倍。”

江澄惊讶地看着蓝湛,最后愧疚地说了句:“对不起啊。”

说完,就拿出纸笔端坐,一声不吭地抄写起来,眉头皱得死紧。

江澄一天都蔫蔫的,一直抄家训,直到晚上八点,才离开藏书阁。他垂着头往舍间

走,蓝湛声音从后面传来:“你不必自责,如果你跟魏无羡一样,我必定没收。”

蓝湛声音还是清清冷冷,语气也透着淡漠,但这话确是在安慰江澄。

听到魏无羡这货的名字,想起他干那些事,江澄又满是歉意道:“抱歉啊,是我没管好门人。”

他发现,蓝湛并不是一点不近人情的人,他只是原择性很强。如果不是因为魏无羡,他应该很早便与蓝湛交好。

但因为有魏无羡这家伙总在周围绕来绕,他一接近蓝湛,蓝湛就躲得老远……

蓝湛摇头:“不是你的错。”

“其实他刚来莲花坞时也不是这样。”江澄有些惆怅地说:“我娘说他是被我爹惯的,我觉得很有道理。我和我娘原本很期待他在云深不知处一年,能学出点什么,看来他无药可救了。”

蓝湛想起之前叔父提到江家宗主对魏无羡的顽劣轻描淡写满不在乎,似乎还带着些宠溺和欣赏。他觉得江家很奇怪,少主恪守本分谨小慎微,弟子肆意张狂目中无人。

简直跟别人家反着来。


4

入学头一天,蓝湛就认出江澄,却没理他,因为他旁边那个没规没矩咋咋呼呼的桃花眼看起来很讨厌。

没几天,蓝湛便知道,那个叫魏无羡的家伙不是看起来很讨厌,是真的很讨厌!

他就是存心不良不思悔改害群之马无药可救的典型,简直生平仅见,后无来者!

如果不是蓝启仁最后到底把他魏无羡撵走,蓝湛简直怀疑自己小小年纪就要得高血压气得血管炸裂而亡。

那个魏无羡果然是害群之马,看,江澄已经近墨者黑,学会大半夜偷跑出去买肉吃,还说什么“晒月光”。

蓝湛很气,却还是在江澄从墙头栽倒时接住他

然后看着他跟小时候一样,脸羞得红扑扑的说要下来。

那真是让人心情一波三折的一晚哪。

他竟然是为了生病室友才偷偷翻墙去买肘子。蓝湛开始还以为他完全被魏无羡带坏了。

但想到江澄为了聂怀桑触犯家规,突然又不开心了!


从藏书阁出来,跟江澄一起走到宿舍门口,蓝湛回到自己静室,打开衣柜暗格里的锦盒,捏起那小小的,颜色陈旧的拨浪鼓,轻轻摇了摇,他的嘴角渐渐上移。


5

星期天,蓝湛和江澄都早早到了藏书阁顶楼。

《礼则篇》昨晚就已经抄的七七八八,今日江澄却磨起洋工,写字慢慢悠悠的,时不时走神看蓝湛一眼。

到了下午,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照在江澄身上,照得他浑身暖洋洋的,直打瞌睡。

前几天晚上都因为聂怀桑弄得没睡好,今日没了抄书压力,江澄困倦起来,脑袋一点一点的,最后身体一歪,靠到蓝湛身上,睡着了。


蓝湛肩膀一沉,在江澄脑袋从肩头下滑的时候把人扶住,让他稳稳枕在自己肩窝。又脱下外袍给他盖上。

蓝湛一手揽住江澄肩膀,一手继续抄写,无名的喜悦溢出,他嘴角上扬着,一直不曾降下。

《雅正集》早被他一字不漏的背下来,抄写起来就比别人快得多。又过大半时辰,蓝湛便完成了两遍《礼则篇》。

江澄还未醒,均匀的呼吸声证明他仍在熟睡。蓝湛一扭头,就闻到他头发的香味。


不知睡了多久,江澄感觉额头痒痒的,好像被些软软的东西蹭着,他抬手挠挠,放下的时候,手指又被什么东西缠住,顺手一拽,便听到一声闷哼。

听了这声音,江澄立刻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靠在蓝湛身上。蓝湛头偏着,而自己手指上缠着的,是他的抹额——好像闯祸了……

刚才江澄一拽,拽得蓝湛脑袋一偏,抹额彻底歪了,一向着装得体的蓝二公子不禁皱眉:“抹额歪了。”

清冷的声音此时还算温和,若与平常相比,几乎称得上是撒娇:“帮我扶正。”

“哦!”江澄应了一声,战战兢兢抬起手把蓝湛歪了的抹额扶正,仔细确定端正无暇,才松口气道:“好了!”

他发现身上还披着蓝湛的外袍,连忙要脱下还给蓝湛。蓝湛却按住他的手,将袍子裹紧,道:“刚睡醒,小心着凉。”说完还摸摸他脑袋。

要是别人这样摸江澄脑袋,他肯定要气死,可蓝湛不一样,这好像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只让江澄感到亲切。

他歪着头盯着蓝湛,终于问出口:“蓝湛,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蓝湛没回答,却问:“抄完了吗?”

江澄点头:“完了。”

“跟我来。”


6

江澄披着蓝湛的外袍,手腕被蓝湛拉着,一起进了蓝湛的静室。

静室的神秘度在一众学子心中远远超过蓝家少主蓝曦臣和实际掌权人蓝启仁的房间,据说从来没外人进入过,即便是蓝家嫡系也很少有人踏足。

静室内陈列简洁,也干净,跟蓝湛一样的风格。

蓝湛让江澄坐在复古的小几前,便自去衣柜翻找。他找来个锦盒端到江澄面前,拿出里面的小拨浪鼓,问:“你还记得这个吗?”

江澄看着小鼓,失声半晌。

“不记得也没什么,那时候你还小。”蓝湛语气一如既往淡淡的,只是眸子垂了下来。

“我记得,那是我最喜欢的。”像是听出了蓝湛的失落,江澄立即回答,他说:“后来送给了……送给了个小哥哥。”

蓝湛浅浅笑了,摇摇鼓,道:“我与兄长第一次吵架,是因为他抢了这个要拿去玩,我好几日不曾与他讲话。这是我第一个玩具。”

江澄说:“我应该多送你一些。”

蓝湛点头,又摇摇头。唯一的才显得异常珍贵,如果多了,没理由不与兄长分享,但他不愿意。

他问:“你那几只小狗,还好吗?妃妃、茉莉……还有小爱?”

这几只小奶狗当时刚出生,江澄献宝一样抱给蓝湛看,“小爱”这名字还是蓝湛取的。蓝湛从小不爱说话,江澄半天没听见他的声音,就要他随便说一字,当做最小那只奶狗的名字。

蓝湛就说了一个字:爱。

江澄故作洒脱地笑笑,道:“它们啊,后来被送走了。”

“为什么?”

江澄犹豫了下,道:“因为……因为魏无羡怕狗。见了狗就怂的要命,几乎能尿裤子。今后他再敢烦你,就找条小狗来吓他!云深不知处可以养宠物吗?”

看着江澄天真的大眼睛,蓝湛松开紧握的拳头,点点头:“可以养灵犬,不会乱叫。”


7

春节前夕的一天,蓝湛有些慌乱地把江澄拉去静室。江澄进门看见角落里一只小狗崽病殃殃地趴着呜咽。

蓝湛用毛巾包着它捧到江澄面前,说:“昨天捡到的,好像生病了。”

江澄立刻接过来抱在怀里边检查边说:“在发烧,还有些咳嗽。应该就是生了病才被遗弃的,得下山买药。”

在云深不知处,有正当理由,是可以出去的。

蓝湛看着他,道:“帮我把抹额摘下来。”

“为什么啊?你自己摘嘛。”江澄还要急着回房换衣服。

蓝湛语气坚持,又重复一遍:“帮我。”

江澄受不了蓝湛撒娇一样的固执,只能起身绕到他身后帮他解下抹额,还叠好才放下。

蓝湛摘下抹额,眉眼突然活泛了不少,他笑了笑道:“换我的衣服吧。”

江澄看得一呆,蓝湛把衣服递给他,才回过神来,红着脸换了衣服。

蓝湛和江澄换好便装出了山门,买到药,回来又忙活一通给小狗灌药,已经是晚上。看它安稳睡下,也退了烧,两人才松了口气。

咕噜~

江澄肚子一叫,他才记起还没吃饭,可早已经过了晚饭时间。

蓝湛不动声色,从乾坤袋里拿了几个袋子出来,递给江澄。

从看见袋子上的标识,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江澄兴奋地叫道:“哇!烧鸡,酱肘子,酱牛肉!!!”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买药的时候我随便买了几样。”

“喜欢喜欢,都喜欢!”

江澄急忙要打开袋子,突然又停住,收好笑容,认真问:“你买这些给我,没事吗?你不会又要罚自己抄家规吧?”

蓝湛摇头,道:“无妨。”

江澄挠头,有些焦急地问:“是抄家规无妨,还是买这些无妨?”

蓝湛道:“未带抹额,可以不受家规束缚。”

江澄看着蓝湛,心中很多疑惑。蓝湛又道:“抹额不可随意摘下。”

江澄问:“那什么情况才能摘?”

蓝湛不语,打开袋子,道:“吃吧,无需担心,我们都不曾触犯家规。”

江澄向来不强人所难,看蓝湛不想回答,便不问。听不触犯家规,他才放心,大快朵颐起来,其间,还喂了蓝湛几口,蓝湛吃得直皱眉,便不再勉强。

小肚子吃的鼓鼓的,快到熄灯的时间,江澄又给小狗崽检查一通,准备回去。蓝湛却道:“它会不会半夜发烧?”

“不会吧。”江澄也不确定。

蓝湛又道的:“它看起来很虚弱。”

江澄犹豫:“是啊……”

“今晚留在静室睡吧。我不太会照顾它。”

“好……好吧。”


从此,聂怀桑的室友经常夜不归宿……


8

一晃眼几个月过去,临近一年学习期满,蓝家组织各家弟子最后的实战考试。

这算是结业考试的一部分,抽签编组,每组一个题目。

江澄看见编组名单时,不由叹气,与他同组的,是金子轩和聂怀桑。这俩人一个什么都不会,一个娇生惯养,真是一场劫难啊!


不管三人成绩如何性格如何,下山后第一件事便是一同找个馆子饱餐一顿,并且点的都是肉菜。

八点钟,天已全黑,三人吃饱喝足,来到任务地点——郊区一栋别墅楼前。

这片别墅区刚开始入住,很多房子还是空的,所以周围漆黑一片。

聂怀桑躲在江澄身后,战战兢兢。金子轩借着月光仰头看着别墅外貌,点评道:“这别墅真丑,跟公共厕所似的。”

“你家盖的公共厕所三层楼?”江澄这人最护短,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半年多,但他依旧心中有气,此时对金子轩也没好口气。

金子轩抱臂冷哼,嚣张地道:“只要我愿意,建个十八层的公共厕所又能怎样!”

江澄冷笑:“十八层的公共厕所?你去吗?那说不定到时候我们就能见识到金大公子尿裤子了。”

金子轩较劲:“谁说公共厕所楼上一定是厕所,不能做写字楼吗,不能做公寓吗!”

谁会买公共厕所楼上的写字楼公寓啊?有病!

江澄不想跟人傻钱多的金子轩抬杠了,他走上前推开别墅门,打开手电筒走了进去。金子轩不甘示弱紧随其后,聂怀桑看着漆黑的夜色,嚷嚷着“等等我”也跟着进去了。

三人找到楼梯上了二楼,手电筒交替恍惚的光照得氛围更加诡异。

聂怀桑走在俩人中间,直到进入据说是供奉小鬼出了问题的屋子,他颤巍巍地问:“我们为……为什么不开灯?”

金子轩道:“开灯把鬼吓跑了怎么办?”

聂怀桑惊讶:“鬼还怕灯光吗?”

“不知道,反正它们很喜欢关灯吓人。”

“但是我不喜欢,并且很怕。”

聂怀桑的颤音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回荡,环绕效果突出,让金子轩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道:“别吵了,你真麻烦!电闸关着呢,我可不想去找电闸在哪里,要去你自己去。”

“江澄,我怕黑!”聂怀桑肯定不敢去找电闸,也不想理金子轩了,他觉得还是自己室友更可靠。他叫着室友的名字,却没得到回应,他惊呼:“江澄!江澄呢?”

聂怀桑手电乱扫,寻找江澄,扫到另一边走廊,忽见白影闪过,他吓得9大喊:“鬼啊!!!!!”

金子轩被这嗓子吓得原地跳起,却不想在别人面前露怯,他道:“鬼在哪儿?来的正好!”

“走廊那边,飘……飘过去的,长头发,白衣女鬼!”聂怀桑躲到金子轩身旁说。

他话音刚落,屋里的灯突然一闪,吓得他一蹿,整个人扒在金子轩身上,“妈呀!!!!”

随着聂怀桑这声召唤,灯彻底亮了。

“卧槽,你别抱着我,你赶紧下去!”

“呜呜呜,你以为我愿意吗,江澄又不在,只有你是人了!”

这时,江澄回来了:“你们在做什么?”

他挑起一边眉毛,觉得眼前画风可比鬼屋诡异多了。

聂怀桑看见江澄,便弃金子轩而去,金子轩如释重负,却与聂怀桑异口同声问:“你去哪儿了?”

“开电闸啊!乌漆麻黑多不方便。”江澄走进来,边查看房间边回答。

“那你看见女鬼了吗?”聂怀桑问。

“女鬼?”

“白衣服,长头发,飘飘忽忽的。”

江澄皱眉,想了想问:“个子高吗?”

“高!比你和金子轩还高!”

江澄撇撇嘴,“哦,没看见。不过一会儿就能看见了。”

“一会儿?在哪儿?”聂怀桑一听一会儿又要见鬼,吓得不行。

“不知道,”江澄随手贴了张符纸,看眼聂怀桑的样子,又道:“你不用怕,那白衣服的不是鬼。”

“不是鬼?”金子轩问:“那谁大半夜穿一身白,披着头发来鬼屋?”

江澄疑惑道:“你们之前没参加过实践考试吗?”

金子轩梗着脖子道:“我去年生病了,根本没考试,不然我怎么可能留级!”

聂怀桑垮着肩膀:“我之前两年根本没资格参加实践考试。”

江澄挠头,无语地看着这俩倒霉孩子,道:“这考试会有蓝家直系弟子监考,并记录成绩的。刚才的女鬼,八成是蓝家的哪位小公子。”

金子轩聂怀桑问:“你怎么知道?”

江澄回:“蓝湛说的啊!”

金子轩上下打量江澄,问:“你最近怎么总跟蓝忘机搞在一起?”

江澄翻个白眼,根本不答,“啪”的一声,又拍张符纂在供桌上。

金子轩看江澄不回答,气鼓鼓的,也拍了张符在窗户上。

“哇,这回真是鬼了吧!”聂怀桑装模作态捏着张符,两眼乱瞟不知道该贴哪边,眼睛一闪,就看见膝盖高的影子嗖的冲出门去,他大喊着:“这回不是女鬼,是小鬼!蓝家不可能让两三岁奶娃娃过来监考吧!”

江澄金子轩一听,立马追出去,等聂怀桑反应过来,又被落下一大截,撒丫子鬼叫着跟上去,“嗷嗷嗷,你们等等我!拜托蓝家小哥千万不要出来装鬼吓唬我啊啊啊!!”

聂怀桑还没追上,就听见“咻”的一声,紧接着楼下紫光大作,他扒着楼上栏杆往下看,看见江澄和金子轩一个持鞭一个持剑朝小鬼招呼。

“哇靠,一只小鬼而已,用不到这么大阵仗吧。”

小鬼身形灵活,江澄金子轩又实战较少,所以攻击每每落空,看得聂怀桑捶胸顿足。就这么着,一走神,他手中符纂脱落,好巧不巧掉到小鬼头顶,原本灵活闪躲的小家伙瞬间定住,一下子,世界安静了。

江澄金子轩齐齐抬头往上看,聂怀桑眨眨眼,看着被定住的小鬼傻笑起来:“嘿嘿,这算我的功劳吧。”

江澄抽抽嘴角,金子轩想去揭符纸,怒道:“不算,我一定要亲自抓住这小鬼!”

刚刚金子轩吃了大亏,被小鬼扇了一巴掌,脸上小巴掌印清晰可见。

江澄拦着道:“别瞎折腾,小心被这小鬼跑了,咱们仨还得吃一年菜叶子。赶紧封住它去交差!”

“你去封,我得马上擦药才行。”说着,金子轩一屁股坐沙发上,开始擦随身的药,别提多仔细!

江澄找出锁灵囊将小鬼收好。他斜眼瞥着专心擦药的金子轩,不屑地嘀咕:“金孔雀,恨不得天天开屏。”

金子轩放下镜子,怒道:“怎么说你哥呢!”

江澄翻白眼:“谁认你是哥?”

金子轩掐腰,扬着下巴道:“我娘跟你娘起过誓,两家孩子要么结为金兰,要么结为夫妻,你选吧!”

这时,蓝湛拿着本子走进来,随手在上面写了什么,用单调的语气道:“金子轩,江澄,聂怀桑,合格。”

聂怀桑蹦起来:“欧耶!我通过实践考试了!”

金子轩早把通过考试当做理所当然,此时他不管别人,假作惊恐状对江澄说:“难道你想跟我做夫妻?。”

江澄怒道:“你做梦!”

“那就叫哥,赶紧把关系理清楚,省得以后麻烦!”

蓝湛眉头微皱看着江澄,和金子轩一样等着看他说什么。

江澄气得要死,直想找块砖拍死金子轩,忽然看到蓝湛复杂的目光,他像泄了气的气球,委屈巴巴对着空气道:“哥。”

金子轩松了口气,又有些惆怅,皱眉“嗯”了一声,道:“我要回去睡觉了,睡太晚对皮肤不好。”

金子轩还没踏出别墅门口,蓝湛就朝着江澄说:“阿澄,我抹额歪了。”

江澄一扫刚刚的气恼,端看着蓝湛道:“没歪啊。”

蓝湛抬手想扶正抹额,却弄得真歪了,江澄看了忙去帮忙,“还是我来吧。”

金子轩回头看着俩人的举动,惊得说不出话,看见江澄抬手要碰蓝湛抹额,忙喊:“别……”

只是刚出口半个音,已经来不及,江澄的双手已触到云纹抹额,端正后还轻轻抚平……

金子轩张着嘴,还想说什么,却看见蓝湛冷冷朝自己一瞥。他冷哼一声,跨出别墅门。


9

金子轩从小鬼别墅回来,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天早上,他把江澄叫到一旁,说:“小橙子,既然你叫我一声哥,我不能让你蒙在鼓里。”

江澄气得脸红:“不许叫我小橙子!”

“你娘让我这么叫的,当时你还穿开裆裤呢。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蓝家的云纹抹额你以后不要再碰了。”

“关你屁事!”

“你是我弟弟,这事就跟我关系大了,那云纹抹额是蓝家弟子用来规束自我的,只有命定之人才能碰得,也只有在命定之人面前才能解下,不必受家规束缚。”

江澄终于没心情生气,想起年前蓝湛让他给自己摘下抹额,还给他买一堆吃的,他惊讶问:“啥?啥叫命定之人?”

金子轩皱眉,道:“就是命中注定的伴侣吧,谁知道呢,反正我家有个小姐姐,碰了下蓝家人的抹额,就被他家讹上了,嫁过去天天吃菜叶子!你再敢摸蓝忘机的抹额,就要嫁给那块木头,吃一辈子菜叶子!”

金子轩像小时候一样吓唬着江澄。

江澄摸着下巴,道:“那让他嫁来莲花坞不就好了!”

说完,他托着下巴走了,像是在策划着什么,嘴角还带着诡异的笑,金子甚至瞧出了些猥琐……

金子轩心情有一瞬低落,随即又明快起来,“哼,魏无羡,以后蓝忘机做江家主母,这下有你受的!”

说着,大步流星走向饭堂。


10

根本没心情吃早饭,江澄甚至一天都恍恍惚惚。这抹额可是蓝湛主动让他摘的,而且不是一次,是好几次!

云纹抹额只有命定之人可以触碰,那是不是可以推理出,蓝湛已经把自己当做命定之人了?

不然蓝湛这样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乱来?

得赶紧写信告诉阿娘,江澄要告诉她,他要娶蓝湛做媳妇了,这可是她最喜欢的儿媳人选,阿娘一定也很高兴!得赶紧让她准备三书六礼!真可惜,手机早被收走了,不然一个电话就解决。

江澄心情激动,不能自己,忍不住直接在下午蓝启仁课上偷偷摸摸给阿娘写信。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却不知道蓝启仁早发现他的举动,就等他停笔才走近了,抢过来那张纸。

江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想自己从来老老实实上课,居然第一次搞小动作就被抓包,也不知道会不会气的蓝老先生反对这门亲事。

蓝启仁快速浏览着信,眉头渐渐皱紧,眼睛在江澄和蓝湛之间来回扫了几扫,放下信纸道:“写的不错。”然后居然用了传音入密的法术继续道:“下课直接到我办公室打电话,告诉虞紫鸢,这回她眼光不错。”

不知为何,蓝启仁松了口气,整个人轻松起来,后面的课都上得春风拂面。

下课后,江澄正要去蓝启仁办公室,蓝湛先找到他询问发生了什么。

江澄把人拉到一边,踟蹰着说,“金子轩告诉我,你们蓝家的云纹抹额只有命定之人可以碰……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蓝湛抿了抿嘴,轻声道:“你不必勉强。”

江澄早习惯蓝湛的语气,他道:“不勉强不勉强,我喜欢你的。”

蓝湛点头,“我也喜欢你。”



小剧场:

虞紫鸢抱着六岁的小儿子问:“那个小哥哥好不好看啊?”

江澄点头:“好看!”

“那阿澄以后把他娶回家好不好?”

江澄脸红不语。

“金子轩已经是我预定的女婿了,蓝启仁肯定不会让蓝曦臣嫁来莲花坞。那要不阿澄就去娶聂明玦好了,反正我不要聂怀桑做儿媳妇,他就知道玩儿!”

江澄惊恐,“我还是喜欢漂亮小哥哥。”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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